修行精神的壳
他隐藏着,我的爱才得以实现
2022-01-24

隔墙花【24.浴火】(完)

设定见合集

伪悬疑伪刑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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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针已经走过了三点,安稳躺在自己床上的人统统睡得更沉。再过一个小时,街道上就会出现轰隆隆作响的垃圾车,缓步走过商业区和住宅区,最终在天亮前最后一层朦胧里驶向无人在意的城郊。

奔波一整夜的困倦在凌晨三点如同积攒到了顶点,无法控制地直冲着脑袋奔涌而来。尼格买提抬起手来咬了自己一口,继续向那片自然山林后的别墅前进。

排查了甄局长所有落脚过的地方,尼格买提觉得,如果连这处偏僻的别墅都不是,那就让康辉死了算了...


甄局长做戏做得直白,一点也不会舍本逐末。尼格买提环视了一周,半个人影都没见到,四面静谧如常,与其它陷入沉睡中的普通住宅并没有什么两样。

犹豫了半天仍没敢迈出第一步。尼格买提皱着眉头打量着那一动不动的房屋,既怕自己中了空城计,又怕对方调虎离山。

他纠结了一下,还是决定联系一下撒贝宁。

频道一打开,一阵刺啦之后全是呼啸的风声。看来撒贝宁那里也忙乱得不行。

“你说,这栋别墅会不会就是康辉被困的地方?”他一边转动头上的微型摄像一边问。

对面在一阵呼哧的杂音里突然蹦出一句声嘶力竭的大喊:“我怎么知道?!是就是,不是就算了,让他去死!”

尼格买提下意识嫌弃地把耳机扯远。

真没爱心。

算了,靠谁都不如靠自己。尼格买提默默为康辉祷告着,三两步从露台的花架上爬上了二楼的窗户。

...




撒贝宁的确没有什么闲工夫管康辉在哪儿。

蓝钻早就关了大门,顶级的安保系统并不是短时间内破得了的。撒贝宁气喘吁吁地赶来,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从楼里走上去,不光没有电梯,连楼梯都靠近不了。

“靠!他有本事把朱广权领上去,怎么不记得给我留条路?”撒贝宁一边顺着风中摇晃的绳索爬着,一边在心里把甄局长杀了七八百遍。

...

好在五楼的位置开了一扇侧窗,估计是哪个在楼道吸烟的忘记关。撒贝宁咬咬牙,用力一拉,仔细检查了一下落脚点,这才放心地迈了一条腿进去。

脚下是备用消防楼梯的楼道,八百年都不会有人来一次的那种。撒贝宁很难不怀疑这是甄局长给他留的“路”,纯粹为了折腾人而已。




“他来了。”甄局长眯着眼睛笑了笑。

朱广权向那唯一的通道口看去,撒贝宁黑着一张脸走来。

“大爷的,你怎么不把电梯也关了?”

“我把电梯关了,等你爬楼梯上来,岂不是耽误我自己的时间?”甄局长一脸无辜地说。

朱广权赶忙迎过去:“你还真来?”

“我不来你怎么办?”撒贝宁白了他一眼,“康辉交给小尼了,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。”

朱广权一怔,抬手给了他一拳。

...


“又见面了。”甄局长冲撒贝宁伸手。

撒贝宁看了那只手一眼,并没有握上去。

“你还记得你以前见过我?这么多实验品,你能对我有印象?”

“有一点,”甄局长自然地收回手,并不感觉尴尬,“你是我最成功的实验品之一。”

撒贝宁不屑地笑了一下,径直往桌边走去。

“你这是带了什么?”朱广权戳了戳他腰间挂着的一大包。

“这个?”撒贝宁状似随意地掂了掂,“你问甄局长,大门都关了,你说我要是不带这么多东西怎么上得来?”

甄局长没理他,自顾自坐回了原处。


“好了甄局长,我人你也见到了,还有什么话就一并说了吧。”撒贝宁在他对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。

“其实我也没什么话要跟你讲,叫你来无非是两个目的,一是看一看你们离开实验室之后过得好不好,二是为你们营救康辉先生多争取一点时间。”

撒贝宁和朱广权对视一眼,谁都没理解甄局长说的什么屁话。

“我们过得不好,但总不会比在实验室里过得差了。”撒贝宁眯起眼打量他。

“抱歉,你们来得太早,没赶上改造计划成熟的阶段。早期的改造还要开刀见血,我日日夜夜听着实验室里传出的哀嚎声,实在觉得难耐,不过好在后期的改造技术越来越成熟。经过那么多次实验,改造早能在无声无息无痛无痒间完成了。”甄局长又停了下来,开始望着远方,盯着谁也看不到的幻象,“当然要达到毫无知觉才行,我怎么舍得让他受一丁点儿痛苦。”

“很感人,甄局长,”撒贝宁敷衍地点了点头,“但我没有同情心,跟我说这么多没有用。”

朱广权拍了他一掌:“你别...”

“没事的。”撒贝宁用口型回应他。


两人的耳机里传来“叮”的一声,意味着尼格买提已经成功找到康辉。

朱广权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

不过,其实他们彼此间早就心知肚明,不论再小心,甄局长有他自己的一套。

甄局长若真想反抗,压根不会主动把朱广权约出来,哪怕再周旋几番也是他力所能及的事。可他不仅不挣扎,几轮要求也都无关紧要。他们都知道甄局长已经走到末路,只是何时倒下还是由甄局长自己说了算。他们想要拖时间救出康辉,而甄局长也在拖着时间,但谁也猜不透为什么。


“既然如此,我最后再问一次,”甄局长突然开口,“朱警官,放我一马,就能换取康辉先生安然无恙,否则,你们很清楚会有什么后果。怎么样?”

“别妄想了,你自己也明白的,你逃不掉。”朱广权冷静地说。

甄局长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,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说道:“你会为此付出代价。”

“可我有底线,你不懂。”

“不,是你不懂,朱警官,”甄局长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,“难道跟撒贝宁搞上也在你的底线之内?难道康辉对你来说并不在底线的保护范围里?别执着了,人是复杂的,你自己清楚你没有底气跟我讲底线。”


朱广权的痛点完全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。

甄局长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刺痛着走向更迷茫的境地。


“朱警官,这将是我最后想跟你说的一句话:我虽然一直在说我们可以违抗命运,可事实上,我们为了违抗命运而做出的选择恰恰也是我们命运的一种。”

...

“你话怎么这么多?”撒贝宁都听累了,“到底要干什么,赶紧吧,天都快亮了。”

“是啊,天都快亮了,”甄局长转过身去,目光随着一片片楼宇望向天边,“他说他其实不喜欢花香,他更喜欢他原本的信息素的味道,沐浴在风中的初阳的味道,你们闻过吗?其实很好闻的。”

“没有。”撒贝宁一个“滚”字已经在嘴边了。

“那就最后一起闻一次吧。”

甄局长突然冲两人而来,一手揽住撒贝宁的脖子,一手擒住朱广权的手臂,拖拽着向天台边上跑去。

两人被拽了几步才反应过来。朱广权挣出一条手臂,直冲甄局长的鼻子打去,被他轻巧躲开。

“你快走!”撒贝宁一边弓着手肘击打身后的人,一边冲朱广权喊着,整张脸都被勒成了红色。

“放手!”朱广权终于站稳,一脚踹向甄局长的腹部。

甄局长正用全力拖拽两人,躲无可躲,只得绷紧了肌肉承受一击命中的疼痛。撒贝宁双手紧抱着甄局长的手臂,以求给自己争取一点呼吸的空间。甄局长死死抓着撒贝宁不放手,两人一齐倒在地上,撒贝宁借机一脚将挣脱了的朱广权踢向了一边。

“啊——”朱广权翻身之后撞上了桌腿才停下,脑袋眩晕着看向两人。

O的劣势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。朱广权被两个人的信息素压制得死死的。

...

甄局长甚至钳住了撒贝宁的两条腿,显然用尽力气也要拉住手里唯一的人质。两人扭打着,可撒贝宁怎样也不是他的对手,只得被拖着擦着粗糙的地面向楼沿靠近。

“放...放开他!”朱广权挣扎着试图爬起来。

甄局长和撒贝宁一齐面向他,半个背部已经露出了楼顶。

“上面的人听着!你们已经被包围了!...”楼下传来警察的声音。

“你果然不是一个人来的。”甄局长咬着牙冲撒贝宁说。

“你叫我来,又没说,咳咳,又没说只能我一个人来...”撒贝宁艰难地开口,脸色已经被勒得发紫。

甄局长龇牙咧嘴地笑笑:“是啊,那就一起去死吧!”

甄局长猛地用力一翻,两人顺势倒向了楼下。

“不要!”朱广权大喊着向前,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抓住。

...




朱广权浑浑噩噩地从蓝钻走出来,四周围满了警察。他环视一圈,与相熟的几个面孔点点头,算是打过了招呼,继而低着头走向了角落里。

“老大!老大!”小李从人群里跑来。

朱广权转过身:“怎么?你带人来的?”

“对,撒队联系我,叫我带着他们警局的兄弟们一块来,但不能带我们自己的人,完事又叫了一帮人过来把小郭抓走了...我也没懂他这是什么安排...”

听到他说起撒贝宁,朱广权落寞地低下头。

“算了,您亲自问他去吧。”

“什...什么?”朱广权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“您亲自问他啊,”小李的表情比朱广权还错愕,“他摔了腿,在后面急救车里休息呢。”

...


两人一跃而下之后朱广权独自怔愣着在楼顶坐了许久,久到楼下的尸体已经被抬走,在朱广权下楼后只看到一片惨不忍睹的血滩。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撒贝宁还活着。


朱广权急不可耐地跑过到后面,气还没喘匀就伸着脖子搜寻那人的身影。

“撒贝宁人呢?”他随手拉住一个人问。

“嘿!”车后传来一个声音,“我在这儿呢!”

朱广权循声望去,撒贝宁拖着一条血淋淋的腿,捂着自己包了四五层纱的胳膊肘,笑得没心没肺。

“妈的...”他大松一口气,“你怎么活下来的?”

“楼上,”撒贝宁抬手指了指那一圈玻璃外墙,“我爬上去之前布了很多机关。之前调查甄局长的住所的时候,我和小尼发现他每一间屋子都是面朝东方的。我们一直觉得很奇怪。直到他跟你聊他酸溜溜的爱情往事的时候我才明白,他的执念一定跟太阳初升有关。所以我猜测,他既然将我们约在楼顶,那么如果有什么动作,估计也就是跳楼了。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抓住自己架的网子,也多亏他们警察来得及时,才没有伤得更重。”

...

朱广权悬着一颗心听完:“挺聪明的,下次别这么聪明了。这次是侥幸,甄局长自己已经不想活了,否则他一定先动手灭了我们。”

撒贝宁又笑笑,低下头解开了一直绑在腰间的袋子。

“没有下次了。既然甄局长解决了,那么也该结束了。”

朱广权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:“结束什么?”

撒贝宁垂着头,只有一只手能灵活地活动着:“还记得我说的话吗?我不会让你抓住我的。”

“我早就没想再抓你了...”朱广权心虚地说。

“是吗?”撒贝宁抬头瞥了他一眼,“那我可要反悔了。”


袋子被解下,里面的东西陈列开来。一把匕首,一件夜行衣。

“这件,我当时威胁你的时候穿的,”撒贝宁勾了衣袖一下,然后抓起旁边的匕首,“这刀,杀贾仁用的,我都带来了...”

“不...”朱广权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
撒贝宁放下东西,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:“朱警官,我自首。”

...




撒贝宁被小李亲自带走,除了地面上一条鲜红的血迹之外,什么都没留下。

他铁了心要替尼格买提担下杀贾仁的罪名,动机和凶器俱全,朱广权说什么都没有效用。


初阳已经升出了全貌,晨间的雾气与阳光此消彼长,从乡野路过的清风流淌过城市里的每一处。早起锻炼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奔向了晨曦的方向,一夜未眠的人也被晨光浇灌了个透彻。朱广权明白,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
他按向耳后的通讯器,转向尼格买提的频道,尽量平静地说:“甄局长死了,撒贝宁自首了。”

“朱广权!”尼格买提慌乱的声音传来,“你快来!康辉不对劲!”

...




尼格买提刚找到康辉的时候,人还是清醒的。

康辉被绑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,身上插满了奇怪的管子。

“这都是什么?”尼格买提手忙脚乱地查看着。

“你是来救我的?”康辉睁开眼睛问。

“是,”尼格买提赶快帮他解开手脚的束缚带,“你还行吗?这些注射剂能拔吗?”

“能吧,”康辉动弹了一下,“像是镇定剂之类的,我只感觉到它们让我身上没有力气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尼格买提放心地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拔了个干净。


康辉被困在地下室里,一道钢化玻璃门挡住在手术台与楼梯之间。尼格买提在进入的时候装上一枚小型炸弹,轻而易举地开拓了一个半米宽的入口。

“广权儿呢?”康辉问。

尼格买提甚至停下来想了一会儿“广权儿”是谁。

“他还在跟甄局长周旋着,你快起来,我们时间不多。”

康辉随着他向外头跑去,一路上撞到了不少瓶瓶罐罐,空气里渐渐萦绕起一层薄雾。

“妈的,他又来这一套...”尼格买提大口喘气。


这种窒息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。

四周又充斥着那种令人喘不过气的干扰剂味道。尼格买提知道康辉是Beta,瞄了几眼,发现他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应,这才放心屏气拉着人往前走去。

“你怎么了?”康辉问他。

尼格买提屏着气指指上面:“上去,别问。”

康辉不再多问,三两步爬到了一层,关切地望向地下。

...

尼格买提挣扎着从隐形口袋里掏出一剂针剂,狠狠地往自己的腺体上扎去。

“呃...”药剂的作用比针头的痛感还要强烈。尼格买提憋着一口气,等到浑身都感觉到那种酥麻的疼痛之后才手脚并用地爬上去。

幸亏他有备而来,否则地下室极难挥发的信息素干扰剂很可能让他昏迷在原地。


等到他狼狈地从地下冒出头来,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头大汗的康辉。

“你怎么回事?”尼格买提一惊,“你怎么会比我反应得还强烈?你不是Beta吗?!”

“我不知道...”康辉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。

...




朱广权赶到医院的时候,康辉已经进了手术室。尼格买提受了些皮外伤,全身上下包得一块一块的,一瘸一拐地迎着朱广权走来。

“他怎么样?”朱广权声音颤抖着问。

“中计了。甄局长早就开始给他进行了改造,最后一步就是吸入干扰剂。不过好在他吸入的量不算太多,医生说改造并没有完全成功,但是...”

尼格买提让开半个身子,将一旁的医生拉了过来。

“康辉先生目前没有生命危险,但他的激素水平受到了严重影响。好在他摄入的干扰剂成分不太多,不会让他的性征有什么改变。但他今后一段时间内对信息素的摄入会有反应...至于这一段时间是多久,我们也无法保证...”

“也就是说,以后他会对信息素有反应?”朱广权皱紧了眉头。

“是的,我们无法推测他具体会有哪些反应,但是无疑他会很痛苦。像瘾君子,为这种沉迷而痛苦,也沉迷于这种痛苦。”

...


手术室里还在忙活着,尼格买提与朱广权相互搀扶着走到了窗边。

“你知道,在康辉晕过去之前,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?”尼格买提开口。

“什么?”

“他说,如果他撑不住了,让你跟着撒贝宁过。”

朱广权咧开嘴嗤笑一声:“他做梦。”

“呵,他倒是想得开,想让你跟撒贝宁过,问过我吗?他自己说了算?”尼格买提也扯着嘴角笑。

“那你怎么说的?”朱广权饶有兴趣地转过头来看他,眼睛里有泪一般,水亮亮的。

“我把他骂了一顿。”

“骂得好。”朱广权扭回头去,面朝着窗外。这次尼格买提看清了,那确实是泪水。


医院里不如表面那样严整有序。朱广权闭上眼,仿佛听得见各种声音,有欢喜的,有悲愤的,无一不是这人间最真诚的情绪。医院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,是地狱也是天堂,所有谎言在这里都经受洗涤,越洗涤越草率,人人丢掉了伪装,只记得像婴孩一样哭号的本能。

急诊室的对面就是产房,朱广权和尼格买提站在窗边向对面望去,仿佛站在了生死线上。


“撒贝宁自首,你怎么看?”他问道。

尼格买提低下头,用食指碾碎了窗边的一片枯叶。

“我猜到他会这么做,只是没想到这么快。”

朱广权看着那被粉身碎骨的叶子,怎么也笑不出来:“还是你了解他。”

“行了,既然这样,好好照顾你的康辉,”尼格买提拍掉自己手上的碎屑,指着朱广权的鼻子说道,“也好好照看着撒贝宁,我可不想在我把他弄出来之前,他出什么意外。”

朱广权无奈地冲他翻了个白眼:“你要劫狱?你跟一个警察说你要劫狱?”

“那又怎么样?反正我办得到。”

尼格买提笑了笑,转过身去挥了挥手,慢悠悠地走向走廊尽头。

...


朱广权转回身,面对着早已热烈的骄阳。蒸腾的光线直直冲他而来,像一双手掰开了他的脑子,千万画面如沙砾般流入他的脑海。过往的血泪欢笑通通化身胶片滚动着,他突然想到甄局长说过的话:

“你会为此付出代价。”

“改造早就可以在无声无息无痛无痒间完成了...我怎么舍得让他受一丁点儿痛苦。”

“我们为了违抗命运而做出的选择恰恰也是我们命运的一种。”

...

原来所以为的在黎明才有答案的一切,早在黄昏未来时就注定了终结。


“您好,”一个病人家属凑了过来,苍白的头发和通红的眼圈彰显他曾煎熬过的日夜,“借个火?”

朱广权看了他如刀刻般深深的皱纹一眼,摸了摸自己的口袋,最终松开了他握着打火机的手。

“不好意思,我不抽烟。”他笑着说。


朱广权早就不再想抽烟了。

自打遇见康辉之后,他就不再想抽烟了。








END




【番外一定有】

【一句最多余说的话:既然都看到完结了一些朋友要不要红心蓝手补一补【...】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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